凤止

行走在二次与三次的中间地带

一点前提:

1、C最后一晚登台演出前R带C走了,C与R告别后选择一个人回家乡

2、但愿E多撑一段时间

3、特别告知:可能是刀

这应该算是我的第一篇同人,比较潦草,欢迎建议/提问。(但愿没有ooc)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“先生,麻烦可以再快一点吗,情况确实很紧急。”

 

“亲爱的小姐,现在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。”车夫挥舞着马绳,“虽然这是好马,但我也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的路,估计跑完这段路后也该好好歇歇了。不过,听您的口音,似乎并不像本地人,是有什么亲人在法国境内居住吗?”

 

亲人…

 

她的思绪再次飘回那雾气朦胧的故乡。

 

波罗的海的风吹过田间小路,稀疏浅短的草地上偶尔飞来几只黑色的乌鸫,又谨慎地飞去。草坪的远方是叶片泛黄的阔叶林与枯萎凋零的纤细的针叶树干,房屋的白色外墙在树林中若隐若现。天色不佳,厚重的云朵盘踞上空,但却无法预测天气的变化。克里斯汀凭借着脑海中残存的印象,沿着小路向前走去,这是她的故乡,但似乎却有些不太一样。

 

老达埃曾为前往乌普萨拉寻找荣华而变卖家产,而此时归乡的克里斯汀,一步一步走向她和父亲曾经居住的土地,那木制的红棕色的小房屋,早已因无人居住修葺而墙面褪色,房顶破败,房门倚斜,而房屋周围的田地,也无人料理,杂草丛生,逐渐荒芜。克里斯汀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,向房屋走去,轻缓推开房门,房间内因空气的流动而灰尘飘散,充斥整个房间。她咳嗽了几声,一只手遮住口鼻,另一只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尘。等灰尘逐渐平息落地,室外的光线通过窗户照射入室,她才逐渐看清房间的陈设。墙面因长期的水汽而变形剥落,曾经打柴的树枝被随意地遗弃在地面上,木屑与灰尘夹杂遍地,壁炉内尚存有未燃烧充分的灰黑色的碎屑,木柜斜靠墙角,木架上除了几个玻璃瓶与过期的药丸外再无他物。克里斯汀努力回想着那段日子,她似乎曾在晴朗的白日,在父亲耕地时,在旁边用竹篮拾起麦穗,随口哼唱着童谣;似乎在夜晚,壁炉中火光跳动,她坐在父亲身旁,专注而好奇地听着北欧的神话……时间的流逝磨蚀着她本就模糊的记忆,一如风霜雨雪一点一点侵蚀着这本不坚固的房屋,如今也只剩下断壁残垣。但这间屋子,早已不属于她与她的亲人,克里斯汀摇了摇头,转过身,缓缓阖门离去。

 

克里斯汀随意找了家旅馆下榻,稍做收拾后,仍想继续寻觅曾经的记忆,曾经的生活。克里斯汀漫步于乡间小路,路间本在闲聊的孩子,见到克里斯汀后,立刻安静而严肃,神色中略带恐惧,二人小声耳语后,便立刻急匆匆离开了。克里斯汀用家乡的语言高呼几声,却没有得到回应。她皱眉看着他们古怪的反应,难道是自己长期居住法国而口音发生变化了吗,应该不会。是自己近似于陌生人的出现突然惊吓到他们了吗,她低头看看自身,突然意识到自己仍穿着她在巴黎时的日常着装,相较于家乡的简朴服饰,则显得富贵华丽,如奇装异服。她离乡时只有几岁,曾经衣服的尺寸已经完全穿不了,也不知道最后放在何处,可以说是遗失了,而目前她也没有携带其他极为朴素的衣服,只能穿着这件衣服在村庄附近走走。

 

离开故乡已经有十余年了,这里的孩子应该并不了解她的父亲,对她父亲可能仍存有印象的,可能也只剩下村里的长者了。她走访了几户人家,询问着他们对她父亲的记忆,一些人听到“达埃”这个名字,摇了摇头,似乎这个人从未出现在这个地方,另一些则根据克里斯汀的描述努力沉思,当谈到关键处时眉头舒展,双目张大,微笑地点头,立刻回应道“哦,是他,我还有点印象,他曾经是当地最负盛名的小提琴手……”随后便述说着她父亲曾经参与的庆典与宴会,以及在集市上的令人愉悦的演奏。一些好心的村民进一步询问老达埃后来的情况,得知他已离世后,叹了口气,拍了拍克里斯汀的肩膀以示同情。克里斯汀本想进一步了解她的父亲的生活情况,但大部分村民残存的印象也只剩下老达埃绝妙的演奏,其生活经历已经完全遗忘。毕竟,可能有不少了解他父亲的人,和他父亲一样,为了追求更优渥的生活条件而背井离乡,离开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。剩下的村民,长期生活在贫困之中,饥饿与寒冷笼罩着这片故土,又怎会有多余的精力去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,去进一步了解他人的具体生活情况呢?对于他们来说,谷物丰盛,衣食无忧便是最大的渴求,在此情况下,仍保留着对她父亲的印象,已经相当难得了。克里斯汀感谢着热心的村民,回到旅馆,细细回忆着村民的讲述,将他们的所剩无几的印象与描述摘选、整合如宝石般串联于自己的记忆针线之中,父亲的形象也逐渐勾勒出另一层轮廓,但依旧模糊。

 

故乡的白日,较法国而言,更为短暂,云朵后的夕阳散发着微弱的光线,一点一点爬下远方的峡湾。归巢的飞鸟吱吱地叫喊着,不久又重归于寂静。黑夜的幕布展开,但无法明辨天上的星空与斜月。克里斯汀在壁炉中生了些火,但无法驱逐寒意。这是予以她生命,抚养呵护她的故乡,人们依旧热情地回答她的问题,努力解决她的困惑,并对她父亲的经历表示同情,但是,不知为何,故乡,却仍然带给她强烈的疏离与孤独感。她真的属于这里吗?或者说,她的记忆,她的生活,构成她的一部分中,这片故土,是否真的重要?亦或是,故乡可能并不指代某一个地区,那,它又是什么呢?克里斯汀回想着自己曾经快乐的时光,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习乐谱,读认音符,跟着父亲前往乌普萨拉寻找荣华,返乡在集市上为父亲伴唱,再前往巴黎,四处演唱,听着父亲讲述那北国美丽而可怕的民间故事……所有的这一切,都与父亲紧密相关,此刻的克里斯汀,才如梦似醒,恍惚间明白,故乡,并不一定是某一具体的地方,而是那段美好生活的承载物,或是亲人,或是音乐,也可是一段记忆,此次的返乡,不仅是探索自己从何处来,故乡又是如何,也是完成父亲最后的夙愿,带着那份期盼向寻找曾经的旧时光、旧记忆。

 

记忆的洪流在脑海中涌来,而后的日子,触碰到她内心处最深的苦痛,克里斯汀无法制止记忆的涌现,只能任凭其像录像般,一帧帧在眼前闪现。倾心抚养她,与她朝夕相伴的父亲离开了人世。那双长满老茧,粗糙宽厚,那曾奋力挥舞锄头,那曾指着一个又一个的音符,那曾持紧握琴弓按压琴弦,那曾抚摸,拥抱,轻拍她的万能的奇妙的双手,最终垂落在身体两侧,逐渐发硬,失去知觉。这双手,支撑着她走向远方,却再也无力将她送到更高的高度,缓缓落下。此后一段时间,她似乎对时间并没有任何的概念,对世间的变化没有任何关注,所有的记忆都是那昏黄的光线冷漠地撒落人间。什么时候,她才逐渐恢复对世间的感知?

 

“铛——铛——”远方教堂的钟声敲响,回荡在村庄的每一处角落。钟声…克里斯汀回忆着后来发生的事情。音乐天使…导师…埃利克…是的,她的导师,埃利克,如父亲的童话那般,以音乐天使的身份,在她处于几近绝望时,指导她唱歌,驱散着眼前的迷雾,重新给予她生活的希望。是的,他假扮成天使,欺骗了她,甚至以一些不正当手段让她能在舞台上歌唱。克里斯汀害怕他做出的癫狂极端行为,那张骷髅似的脸与震慑的金色眼睛也使她感到一阵战栗。但是,她也无法忘却在日常练习时他温和的点拨与鼓励,在镜子背后安抚她脆弱的心灵,在排练时不知从何处进入她的更衣室,修补她的衣物,在演出结束后送来一支精心剔除花刺的玫瑰,亦或是他卑微地跪在她的面前,告诉她自己的姓名,哭泣地表达对她的爱慕。若撕去剧院幽灵这层用以掩藏自我以令人恐惧的面具,藏露其下的却是一颗善良的内心,可能只是因为他早年的经历,使他无法以恰当的方式表达罢了。可怜的埃利克,他究竟遭遇了些什么。他让克里斯汀走出亡父的悲痛,传授一生所学,燃烧最后的生命,让她有立身之地,拥有展望未来的勇气。但是,在她得知其真实面目之后呢,她仍然因恐惧短暂地逃离了他的控制,却似乎忘记了自己能到达如今这番境地,也离不开埃利克的倾心教诲,而她却离开了他。回想先前的埃利克真挚的感情,克里斯汀逐渐减少了对他的恐惧,反而对他的现状更加担忧。

 

云雾依旧没有退散,但东南方向的天空上方,一颗星星竭力透过云层厚厚的遮蔽,在一层层云气的削弱下,仍散发着最后的一丝微弱的光芒。

 

不行,她要回去见他。

 

“小姐,很抱歉问您这种关系隐私的问题,如果您感到不适,可以不必回答,请原谅我的过失。”车夫有些焦虑的声音使克里斯汀从回忆中惊醒,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返回巴黎的旅途上。

 

“没有关系,刚刚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。”

 

他刚刚问了什么?车夫的问题重新浮现在脑海中。

 

亲人…

 

母亲的身影已经在她的脑海中不见踪迹,父亲带着她前往巴黎,在数年前却因思乡成疾而与世长辞。劳尔,她已经明确向他说明只保留好友关系。埃利克…可怜而又不幸的埃利克…他还好吗…

 

马蹄踩踏着崎岖的地面,发出有节奏的塔哒塔哒的声响。

 

……

 

黑夜,四周无人,一切归于沉寂,克里斯汀向斯克里布街走去,手持提灯,拿出钥匙打开栅栏门,根据记忆中的描述,向地道的湖边走去。潮湿的空气进入她的鼻腔,在灯光的照射下,地下的黑湖反射着诡异的绿光,帽檐似的贡多拉静静地停靠在岸边,似乎在等候着什么,远处,悲壮低鸣的管风琴声沿着湖面流到她的脚边。她将提灯置于船头,跟随着那如哭如诉的琴声,向湖对岸划去。她站在门前,不知是敲门问候还是等待他弹奏完毕,犹豫之中,只是在门外继续听着琴声。声音愈发宏大急促,在回旋的音符中,情感不断铺垫,达到高潮,却突然出现杂乱无章的声音,似乎将双手砸向琴键,戛然而止。随之传来一阵不间断的咳嗽声与沉重的脚步声。

 

“达洛加,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再来打扰即将与死神相见的埃…”他像往日一样打开门,眼睛中喷射着金色的怒火,调整目光,由平视向下望去,目中的火焰立刻消退,手指死死地扣住房门。“克里斯汀…”

 

她抬头看着他,干瘪的死尸似的头颅安放在宽大的衣物之上,但是,这番面孔已经不让她再感到恐惧。相反,那阵阵的咳嗽声与刚才的话语更引起她的担忧。

 

与死神相见…

 

埃利克看着克里斯汀盯着自己,沿着她的目光摸到自己半侧的脸时,没有光滑冰冷的触觉,反而是粗糙起伏不平的仍有温度的皮肤,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戴面具,立刻转过身,蜷曲成一团,双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脸,惊恐而愤恨地说:“真是该死,埃利克竟然忘记戴面具,让亲爱的克里斯汀再次遭受这张脸的折磨与伤害。”说罢,便背对着克里斯汀,一只手仍遮掩着朝着门的那半边脸,匆匆跑向卧室。

 

克里斯汀因他突然的迅速行动而从出神的状态中走出,当她想喊出声制止时,埃利克已经溜进了卧室,室内传来物件碰撞的声响。她走进起居室,被砸烂的家具,满地的碎屑,华贵的波斯地毯上残留暗红色的斑点,一面镜子开裂成不规则的数片,破碎的镜面反射着埃利克破碎的身影。克里斯汀蹲下身,准备捡起一块镜片,镜片却发出尖锐的声音:“不要碰我!”克里斯汀被这怪异的情形吓了一跳,起身准备远离,那镜片却又说:“亲爱的小姐,您不必害怕,我只是奉这屋内主人的命令跟您说话。”克里斯汀回头看了看站在卧室门口的埃利克,他已经将白色面具戴上了,无法从他的脸上窥探到任何表情,唯一可见的,是他那双瞪大的无辜的金色眼睛。当克里斯汀正好奇地打量着埃利克与这片奇怪的镜片时,那镜片又“开口”说话了:“刚才主人因为没有戴面具而惊吓到了您,作为补偿,您愿意接受主人为您弹奏一曲吗?”克里斯汀目光并没有移向镜片,她盯着埃利克,他双唇紧闭,但那声音却是从她身后传来的,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?

 

她应镜片的要求,走到埃利克身前,“我愿意”,她微笑地回答着,“不过,你到底是如何让镜片发出声音的。”“腹语,我曾在吉普赛人那里学到的一点奇技淫巧,现在,就让埃利克为你演奏吧。”他嘴角上扬,试图表现笑容。克里斯汀再次回了他一个微笑,心中的苦涩感却逐渐产生。

 

埃利克坐在管风琴前,手指如灵巧的蝴蝶上下飞舞,与象牙般洁白的琴键接触时产生奇特梦幻的反应。克里斯汀仿佛听到了怒斥责骂与低声呜咽,随之看到一座雄伟的建筑,无数的亡灵从华美的宫殿中飘去哭嚎,而后是砖瓦堆砌缝合与轰鸣炮火声交替上升,不久,声音又逐渐低沉、柔弱,至于休止停顿。但,一声强烈的高音中断了这萎靡的停顿,似陶瓷落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,前期压抑已久的情绪,突然达到高潮,犹如波涛汹涌的浪潮,肆无忌惮地向大地冲刷开来……此刻,克里斯汀顿悟到,这是埃利克一生的写照,他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,倾诉这他的不幸与幸运,他的人生起伏,他的悲欢离合。她开始意识到埃利克冷峻的面具与身形下,隐藏了如此丰富壮阔却难以言说的强烈的情感。

 

是的,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就深爱着她,用他生命最后的余力,教授她歌唱,让她从父亲的悲痛中醒来。但是,克里斯汀,你因为害怕他而背弃承诺,悄悄逃离。那么又是什么力量促使着你回来,是良心驱使吗?不,不完全是。是你认识到他的内心,不再对他感到恐惧。说到底,你将他作为你唯一的亲人,怜悯他,同情他,爱他…[1]

 

你爱他…

 

当三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,沉重地击打着她的内心。克里斯汀已经对外部世界感到模糊,埃利克的音乐也似乎成为了背景音。她重新回忆起与埃利克相伴的那些时光,他教授她唱歌的诀窍,告诉她歌剧背后的故事,从噩梦中叫醒她并再次安抚她进入梦乡……在梦中,从远处,克里斯汀看到了天使洁白的衣物,却无法看清他的容貌。她想跑过去,想仔细端详他的面容,细致触摸他的肌肤。但无论她如何快速地向他跑去,她仍然与天使间隔一段距离,那么近,又那么远。她知道天使一定存在着,因为那悠扬的小提琴声一直在她的耳边回旋,飞扬。但是,那声音越来越弱,天使的身影也逐渐模糊,幻化成一团融化的火焰,一丝一丝地飘向无际的天空。

 

而现在,他就在你的眼前,在距你不到不到数步的地方,在你可伸手触摸的地方。

 

她从座位上起身,慢慢地挪动着脚步。

 

走上前去,克里斯汀,告诉他,这世上,有人同情他。

走上前去,克里斯汀,告诉他,这世上,有人关心他。

走上前去,克里斯汀,告诉他,这世上,有人爱他。

 

她站在他身后,紧紧地拥抱他。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体突然紧绷,“克里斯汀…”埃利克喃喃道,“埃利克不配得到你的关切。”

 

克里斯汀并没有立即回复,只是小心的摘下他的面具,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脸上的疤痕,感受着他面孔的纹路,低语道:

“我爱你”

随之,将将双唇移至那或许可以称之为嘴唇的地方。

 

埃利克身体更加紧张,但随着克里斯汀手掌在他的后背轻柔地抚摸,他才逐渐放松,也才敢伸开双臂,将克里斯汀拥入怀中。二人不再说话,只是紧紧相拥。泪水沿着脸颊流下,交融,滴至手臂,又缓缓落到地面。就这样拥抱,并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,是一分钟,是一年,还是一生。就是这样简单地拥抱…

 

许久之后,埃利克移开嘴唇,喘气低语道:“谢谢你,克里斯汀。只是,埃利克有点累了。”

 

克里斯汀知道这句话背后沉重的含义,她跟着他走到卧室,看着他吃力地打开棺材,平躺其中,当他准备关上时,克里斯汀制止了他,“不要关上,空气不流通。”埃利克微弱地笑了笑,用极其细微的,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发出了几个词语,似乎是表示同意。克里斯汀依旧在房间中,看着室内的陈设,回想着昨日种种。不久,卧室中传来的大声呼喊打破此刻的寂静:“不要伤害我!”克里斯汀立刻赶到卧室,看到埃利克神色紧张,身体颤抖,气息紊乱。怎么办,是直接叫醒他吗?他已经很虚弱了,已经无法再次承受这种惊吓。克里斯汀迅速回忆着,父亲之前是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的,音乐,是的,音乐!而她最先回忆起的,并不是日后学习的歌剧,而是儿时在故乡听到的歌谣。克里斯汀哼唱着,歌声清脆,轻盈,如一双无形温暖的手,驱赶着扰人的梦魇,安抚着他紧张的神经,使他的气息重新恢复正常。

 

黑夜里,那颗横跨光年散发光芒的星星,燃烧殆尽。

 

一切归于死寂。

 

太阳照常升起。

 

 

克里斯汀又是一个人了,但她并不孤单,因为总有天国的使者,用瑰丽的乐章,讲述世间奇绝的故事。

 

那里,永恒的故乡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[1]这里第二人称是C审视自我时内心的矛盾,(包括后面的一段也是)不是作者的看法啊啊啊啊。(小C要是不回来我也接受的)

 

(碎碎念:其实思路不是很清晰,最开始本来是只打算写返乡的,结果感觉根据故事情节的走向C不得不回来。E在C人生历程中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,也需要正视二人复杂的情感,但也不能让C在最后走不出来,因而有了最后那一小段。)

(果然,不擅长写互动(笑)


评论(14)

热度(63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